的制服：“看來，我來得確實不湊巧。”

他大剌剌往裏走，主動拿過放在鞋櫃上的鞋套穿上，進了房間。

百關上了門，四個人面面相覷。

“治安組找她有事嗎？”姬暻問道。

“真是意外啊，”伊一感嘆道，“姬家的少爺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來。”

“哈哈，”姬暻笑道，“治安組才是，怎麽會在這裏？”

“我們在調查一起事故，正在詢問白小姐相關事宜。”

“白小姐？”姬暻反問。百的心跳快了一拍，別被發現她不是夏，不過姬暻即刻接受了：“啊，是現地用的名字吧。”

百松了口氣，看向伊一：“繼續問吧。”

“……也就是說，現在沒有其他存在能證明，你昨晚呆在家裏，對嗎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們在調查的墮落神案件？”姬暻問道。

伊一不知怎麽，好似對姬暻有所顧及，沒有回答。

“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卷入這起事故的人。”姬暻說道：“你們應該知道吧，神一旦殺人，就會成為墮落神。難道說你們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氣息？”

“……沒有。”

“那就對了。”姬暻笑道：“還有其他要問的嗎？”

“沒有其他問題了，白小姐，今天打擾了。”伊一看了百一眼，又朝姬暻點了下頭。

“希望你們能早日找到兇手。”姬暻走到門口，目送治安組離開：“納稅人的錢不是白給的。”

關上了門，姬暻轉向百：“原來你是偷跑來現地的，我差點兒就叫你的名字了。不過，治安組的人也不一定知道‘夏’是誰。”

“……請問，你找我有什麽事嗎？”百莫名其妙。

“啊，是關於我妹妹的事。”姬暻手貼在身側，低下頭，朝百深深地鞠了一躬：“昨天晚上，真的非常抱歉。”

百瞪大了眼睛，又意識到這才是對神女應有的禮儀。相比之下，姜應炘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格外傲慢。

“她竟想要殺掉我。”百輕聲道。

“她被所有人寵愛著長大，有時會做出目無尊長的行動，作為哥哥，我也管教無方。只是她尚且年幼，還請你原諒她。”姬暻一字一頓道，聲音中沒有笑意：“她已經被關禁閉，如果要懲罰的話，請懲罰我，我願意替她承擔罪責。”

百的目光停留姬暻的頭頂，他散發著人類的氣息，好像沒有法術，但沒有法術的人，不可能從混沌之地逃出來。

她的嗅覺不會出錯，那就是姬暻帶著什麽道具了。

“算了，擡頭吧。你也說了她年紀尚小，這次我就原諒她。”百說道：“不過我很驚訝，她擁有創世的水，你們沒向隱地報告。”

“成年之前法術並不穩定，所以想等到她成年再說。”姬暻擡起了頭：“太好了，我還在想，你要追究的話，我就將神女住在這種地方的事昭示出去。”

這種想法是能直接說出來的嗎？

“你果然是個善良的人。”姬暻笑道：“可以的話，定下如何？我們的婚約。”

“哈？”百呆住了。

“哈哈，開個玩笑。”姬暻哈哈笑道，又很快收斂了神情：“很痛苦吧。被困在一個地方，想要自由，卻不能擁有。聯姻除了帶去一定的利益外毫無意義，這種腐朽的習俗也應改變了。包括隱地和現地之見的屏障，為什麽雙方不能自由往來呢？”

百的胸口輕微起伏，緩緩道：“我也這樣認為。”

果然，他能讀心吧，不然怎麽會知道她在想著的事。還是說，他難道和她志同道合？

“我向你保證，我會讓它結束在我們這一代。”

“……你要怎麽做？”百脫口而出。

“聯姻由人提出，當然也該由人廢除。”姬暻笑道：“這周的會議，你去參加，就會知道了。”

第 21 章 百

姬暻沒有久留。

一大早，百覺得整個大腦都處在震蕩之中。

後知後覺，一個激靈躥了上來，在現地也有人在和她考慮著同樣的事！

妹妹性格那麽糟糕，哥哥卻這樣穩重，真是意想不到。

百走到窗前，看著姬暻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。

她的手放在桌前，小指碰到了桌上的瓶子。

百低頭看去。如果哥哥還在的話，一定會比她做得好，她也不用……

不不不，這是逃避，她一直在無意識逃避，不管是來到現地，還是想覆活哥哥。

這周就是會議，她必須做好準備。

百撥通了夏的電話。響了好久，才被接起。

“餵……”夏的聲音聽上去粘糯，像是還在睡夢中。

“夏。”百喚道：“還在睡嗎？”

“是姐姐啊。”夏打了個哈欠，聽上去清醒了許多：“我教你用了那麽久手機你都不會，怎麽突然打電話來？之前還不讓我的親信送，沒發生什麽吧？”

“沒什麽，就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。”

“是什麽？”電話那頭，夏又打了個哈欠，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：“姐姐主動和我商量還真是少見，很重要的事？”

“這周的會議，你去嗎？”

“啊？那個？”夏頓了頓：“我對會議沒什麽興趣，姐姐你肯定是會去的吧。”

夏不去，這就更好說些了。

“嗯，我想拜托你，可以讓我用你的身份參加會議嗎？”

“我的？”

“最近，墮落神出沒得很頻繁，要建立一個剿滅墮落神的小組，我想要參加，但——”

“好哦。”不待她說完，夏就開了口。

“……真的可以？”

“當然啊。”夏爽快道：“姐姐你都代替我去相親了，繼續下去也沒關系啦。不過墮落神很危險吧，姐姐你確定你要參加？”

沒想到夏這麽輕易地答應了，百反倒為繼續用她的身份感到有些內疚了。

她還是不能和相親對象走得太近，不過只要夏不嫁給他們就沒事。

“嗯，嚴重下去也會影響到隱地。”百說道。

“是麽，媽媽會去參加會議，媽媽這邊，我會說服的，其他人肯定也不會發現。”

“嗯，拜托你了。”百問道：“這幾天身體還好嗎，那天你在我這兒咳得離開？”

“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，也沒怎麽咳了。”夏說道：“小狐還是每天都跑去找姐姐？”

“沒有，我好幾天沒見到他了。”百又想到什麽，問道：“夏，話說，你有喜歡誰嗎？”

“咳咳——”夏忽然劇烈地咳了起來：“怎麽突然問這個，姐姐，你喜歡上誰了？不會吧。”

“相親的時候想起來的，問問而已。”百說道：“如果喜歡上誰的話，可以告訴我，我會幫你的。”

“是麽，咳咳。”夏的聲音低了下去：“但不一定能兩情相悅吧。如果對方不喜歡我怎麽辦？如果對方已經心有所屬了怎麽辦？”

“別的不說，你喜歡的怎麽可能不喜歡你？你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夏啊。”百笑道：“就算對方現在不喜歡你，時間久了也會知道你是最好的。”

“……姐姐，你還真是，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……”夏又咳了起來，淹沒了話語。

“嗯？沒聽清，是信號不好嗎？”百晃了晃手機：“先不說了吧，你又在咳了。有心儀的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“咳咳，”夏輕吸了口氣，“知道了，姐姐，你在現地也要註意。藥來了，不說了。”

百放下了電話，靠倒在沙發上。

難道夏真是喜歡上誰了？會是誰？

她從小都沒怎麽出過門，來家裏拜訪的客人不少，但也沒見她和誰走得很近。

難道是近衛中的誰？長得好像都差不多，沒給她留下什麽印象。

還有誰嗎？實在想不到。

百不禁彎起唇角，她每日都在修習，沒有什麽朋友，夏每日臥病在床，也沒有朋友。

但兩人竟沒有聊過這些，尋常人家的姐妹是怎麽相處的呢，百也並不知道，但身為神的女兒，哪怕是雙胞姐妹，離別終究大過一直在一起生活，或許這樣是最好。

如果夏真的鐘意誰，她必定會全力幫助她實現願望，因為那孩子的病，是真的很重……也不知什麽時候……

百睜開眼睛，母親站在面前，同往常般一臉嚴肅神情：“既然在現地住得不愉快，就回這裏來，你是繼承人，本就不應該和人產生聯系。當初，是你求拜托我幫忙，如今又要用夏的身份參加三方會面，為什麽？”

與其說母親說話總是帶刺，不如說和她說話時總是冷冰冰的，面對夏卻是不同。

“我並非在現地生活得不習慣。”百緩緩道：“正如您知道的，我從來不認為隱地和現地是單純的供奉與被供奉的關系，因此了解現地也是我身為繼承人的義務。至於用夏的身份，也是考慮到我身為繼承人不得在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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